木棉岭位于青石镇马车村西南一点五公里左右,西与七里弄接壤,南与龙潭毗邻。这里是常山通往江山的驿道必经之地,原有木棉岭路边亭和寺庙,后被毁后,一九九七年开始部分村民捐款重建木棉岭寺。
建亭建庙只为做善事
木棉岭路边亭和寺庙于清代嘉庆年间由江山大陈乡大陈村汪某所建。汪某为大陈村中等富户,年逾六旬尚未有子。一天,他请算命先生算命,对算命先生说:“一不算富贵,二不算做官,只算我命中是否有后。”算命先生根据他的“八字”,闭目掐指,口中念念有词,一会儿对汪某说:根据你的命相,应该有子,但须多做善事,行善积德。”汪某听后大喜,然后寻思,要行善积德就要行大善积大德,为众人解难。他发现常山通往江山的要道——木棉岭山岗上很需要建一凉亭,因为行人到了木棉岭山岗上都已疲惫,需要有个歇脚喝茶的地方。说干就干,嘉庆十三年,汪某出资雇人在木棉岭山岗上建了路边亭,然后又发起在亭边建了木棉岭寺庙,由于建寺庙工程量浩大,且搬运材料到山岗上又增加许多开支,靠汪氏一人之力实难胜任,附近乡邻中一些人听说要建寺庙,都慷慨捐助,有的捐一两,有的捐半两,有的捐数钱,共捐得银两一百七十七两七钱。建好后,汪某贴出告示:凡行人经过木棉岭,在路边亭歇脚可免费换草鞋,免费喝茶。一碗茶、一双草鞋微不足道,但作为驿道的木棉岭,每天至少有一百多人经过,每天需两三斤茶叶、一百多双草鞋。如此消费,江某虽然是中等富户,也只好其他方面尽量节俭,维持这项行善的开支。
两年后,六十八岁的汪某到大陈乡大青弄村娶了一位二十八岁的老姑娘为妾。半年多后,爱妾果然怀孕,分娩时,村里众多妇女把产房团团围住,因为她们怀疑汪某不可能有生育能力,揣摸“老姑娘”假怀孕。结果“老姑娘”竟然产下“龙凤胎”,全村人不禁愕然。产后不久,女孩夭折,只剩男孩,取名汪乃恕。
汪乃恕十多岁时父亲去世。虽然年幼,但聪颖的汪乃恕天赋极高,不几年就把一个小富之家,经营成大陈村首富。他无论是读书,还是后来的经商,都要经常抽时间到木棉岭路边亭去查看,了解茶叶质量等情况。一次,他发现给行人喝的茶叶是上年的陈茶,立即对伙计说:“陈茶拿回家我们自己吃,把新茶拿来招待行人。”还有一次他看到有一位行人脚特别大,所有新草鞋没一双合脚,他忙吩咐伙计说:“从明天开始备一些特大号的草鞋,要让所有行人都能换到舒适的草鞋。”众人都夸奖他继承了父亲的行善积德本性。
后来,汪乃恕通过努力,成为衢、龙、江、常、开屈指可数的富户之一。
武侠斋公八枪才毙命
上世纪三十年代,木棉岭寺庙住着一位斋公,他身材魁梧,虎背熊腰,因从小习武,既力大无穷,又身手敏捷。他一方面管理寺庙,另一方面也招待过往行人喝茶,同时种些粗粮果蔬,生活倒是自在。他每天早上很早起床,先打一套拳,然后拎两只大水桶,到山脚下装满两水桶泉水,两手臂伸直拎到寺庙里,众人看了无不咋舌惊叹。
当时,江山大陈等地有少数人游手好闲,结伙为匪,他们经常出没在常山与江山交界地域,暗偷明抢,百姓怨声载道。
一天,这伙土匪到七里弄等地抢劫,被一富户的众多家丁用鸟铳追得抱头鼠窜。他们逃到木棉岭寺庙时,又饥又渴,垂头丧气,就往斋公身上撒野。为首的恶狠狠地对斋公说:“我们五兄弟一天没吃饭了,赶快把好吃的烧来,好酒拿来。”斋公说:“我每天吃的是粗粮蔬菜,喝的是山涧泉水,哪有好吃的?”土匪听了气得鼻子都歪了,指着寺庙旁边的几只鸡说:“没有好吃的赶快杀鸡,不然的话老子不客气了。”斋公柔中有刚地说:“你们若好言相求,我还可以烧饭给你们充饥;若要吆五喝六的,我连水都不给你们喝。”
这下可将土匪头儿气得暴跳如雷,只见他放下随手带的马刀,一个饿虎扑食朝斋公扑来。斋公不慌不忙,轻移左脚,右手在他背上轻轻一拍,土匪头儿摔出一丈多远,正好满嘴啃在鸡粪上。这时,其他土匪一起上,只一瞬间土匪全都摔出一丈开外,个个搓胳膊揉腿,哪还敢上呀?
土匪头儿惊呆了,知道今天遇到强中手,来硬的不行了。于是,他跪在斋公面前磕头作揖:“师傅,请恕罪,你老人家不记小人过,我们兄弟是一天没吃饭,饿得慌了,出言不逊,你就高抬贵手吧。”
斋公心想:我作为半个出家人,本应慈悲为怀,不能与这些人一般见识,于是说:“起来吧,见你知错能改,今天就饶了你们。你们先坐着喝茶,我给你们烧饭去。”
一会儿,斋公烧好饭菜,招呼他们吃饭。然后对他们说:“你们干的行当,老夫略有耳闻,今天劝你们两句,一不要伤天害理,二不要恃强欺弱。”
之后,这伙人经过木棉岭时都对斋公很尊重,有时还要送点古画或古董什么的孝敬斋公。斋公虽然知道他们仍然干土匪的行当,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而这伙土匪在外面吹嘘说斋公是他们的师傅,方圆数里的人知道斋公是他们的靠山,对他们更惧怕三分。
斋公对土匪的仁慈,却给自己埋了颗定时炸弹。在解放初的镇压反革命运动时,当过土匪或与土匪有勾结的都在镇压之列。那天斋公和其他土匪一起被押赴刑场。处决斋公时,一连七枪都没打中,到第八枪才毙命。